生态文明思想是新的世界观新的方法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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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峰

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

#绿会融媒#

年10月10日,中国绿发会秘书长周晋峰博士应邀出席于天津举办的“疫情时代下生态文明建设与大学使命”学术论坛,并在论坛上以“生态文明思想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要贡献,是新的世界观新的方法论”为题做专题报告。先将周晋峰报告内容梳理分享如下:

在开展理论研究的同时,我们特别强调要服务于治国理政、服务于解决问题,所以我重点针对这些问题,结合我们的实践,来讲一讲我们对生态文明思想学习、研究与实践的体会。

关于文明的解释或解读,大概有10来个不同版本的含义,包括对东方文明、中华文明、物质文明等等,在此我不一一展开了。但世界各国的文明都有趋同性。从英文Civilization一词的拉丁词源的Civis来看,在全球各种语言中的文明的含义都不外乎三个方面:一个城市的居民,一个是人民生活在城市能力,再有一个是社会与文化状态是一个总和。而我们讲生态文明,其实重点是指人类发展的第四个阶段,是一个社会状态的总和,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社会基础和上层建筑的总和所呈现出的整体特性,即生态文明。

在地球46亿年的历史中,已经发生过5次生物大灭绝,现在正在发生的是第六次。与生物大灭绝中的栖息地丧失同时相伴而生的是气候危机和公共健康危机。这三个方面的危机都是由工业文明不可持续的发展方式带来的,也是我们必须要结束工业文明,开启生态文明的原因,只有这样人类才能够继续生存繁衍。

现在物种灭绝速度情况非常严重,联合国旗下权威机构发布的报告宣布,在未来的10年将有万个物种灭绝。气候变化危机,大家都已经有目共睹。公共健康危机通过这次新冠疫情大家也深有体会。

因为工业文明使得人类各种技术手段大幅提升,其向自然获取资源、侵占各类栖息地的“能力”也大幅度提高,这些行为导致森林、湿地等维系物种生存、环境健康的生态系统大幅减少,人类发展模式不再可持续,到了必须要调整的关键节点,生态文明成为必须。

自马克思主义哲学诞生之后的最近年里又发生了哪些事情?在自然科学领域有几件大事,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联合国的《蒙特利尔议定书》和三位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因为他们发现人类所生产使用的沙发、空调等产品中所含的氯氟烃,对大气臭氧层造成了破坏,臭氧的减少,导致照射到地面的太阳光紫外线增强,而紫外线的增强则会对生态系统和各种生物产生严重破坏。发现并提出这一问题的三位科学家获诺贝尔奖之后,《蒙特利尔议定书》也应运而生。关于这一议定书,当时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比如说会导致多少人失业,GDP会损失多大的等。但是最终全球很多国家联合起来,最终促成了议定书的签署,这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结果,《蒙特利尔议定书》之后,臭氧层在恢复。此外还有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它基于全球无数的科学家,对于多次生物大灭绝的考古发现、基因学的帮助,最终形成了国际社会的一个基本共识。

自然科学在进步,社会科学也有很大的发展。《寂静的春天》描述了因过度使用化学药品和肥料而导致环境污染、生态破坏,最终给人类带来不堪重负的灾难的事情,《增长的极限》一书更为系统的讨论了这方面问题,讲到人类对于自然的索取是有极限的。此外还有联合国21世纪议程,联合国环境署和各国环境部的设立,以及联合国千年计划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计划,这都是社会科学层面的,体现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新的认知。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大规模进步,也为哲学进步奠定了基础。对于哲学来说,生态文明思想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观,一个全新的方法论,是先锋性的。

毫无疑问,科学是生态文明建设重要的先导性、先锋性的知识,但除此之外,生态文明建设还包括标准制度、法律构建、道德伦理,习惯文化等各方面。我们做什么呢?我们从这些内容中去看工业文明和生态文明的差别,研究生态文明的发生、发展、变化,研究怎样在这些新事项之中去加强、应用我们的理论与知识。

1、关于标准

关于生态文明建设的标准问题,最大的问题之一是过度包装。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在中秋节前进行大规模的检查,结果是各地月饼包装都合格。而实际情况是,和包装对比,月饼的体积和重量占的还没有一半——公众普遍感觉的过度包装问题,在现行标准下是“合格”的。这些被用来包装的盒子,除了耗费大量的资源,满足一点面子上的需求外,还有什么实际用处呢?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检查合格的情况呢?究其根本,还是中国食品卫生包装国标和月饼行标的问题,因为这些标准按照工业文明的模式,是由一些月饼企业协会制定的,是利益驱动下的产物。我们常说治理污染存在怎样的困难和问题,耗费多少资金等,其实很简单,从少弄点月饼包装盒开始吧。这不仅从源头减掉了数百亿的包装垃圾,还避免了生产环节、消费环节所产生的一系列污染。

再比如塑胶跑道的标准问题。连续多年一到夏天就有学校家长提意见,反映塑胶跑道有毒,而与之相呼应的是当时塑胶跑道的国标也是由众多塑胶跑道的生产企业制定的——依然是工业文明的一套机制。

就像有的部门出台的关于草原的生态标准,忽略了昆虫、狐狸、老鹰等动物一样。割裂的、分散的看待问题,由利益相关方参与主导等做法,就是没有以生态文明为指导来研究这些问题。因此我们建议中央环保督查制度应把对野生动植物保护的内容加进去,生态文明要打破部门概念,综合来看。

2、关于制度

比如森林康养。要知道,森林里潜伏着万的病毒和细菌在等待人类去接触,就像新冠病毒一样,艾滋病、埃博拉病毒、塞卡病毒等等,人类70%以上的传染病都来源于自然。讲这些,并不是要大家不要去接触自然,而是首先要保护森林,要保护森林生态系统,同时也要告知公众可能的潜在的风险。以“绿水青山”为先,这才叫生态文明指导下的森林康养。

还有当下我国各地区正在推进的生态文明示范县市、生态文明建设城市规划,都要从全局、各个领域来系统推进,要由可作为支撑的科学体系,过去人们片面的追求GDP,于是经济发展排在了绿水青山的前面,现在随着人类从工业文明时代迈向生态文明时代,GEP作为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协调统一发展的数据支撑与有效保障,应该越来越多的落实起来,实行GDP与GEP双考核,充分践行“绿水青山”的保护理念,也可以为各地社会和谐发展提供指导。

3、关于科学技术

很多机构很热衷于开展污染治理,将科学技术用于污染治理,治理被污染地下水、土壤等,但实际上,很多治理方案都是错误的。

当年的常州毒地案,为了修复化工厂污染过的土地,大动干戈,把土挖出来,运走烘培,再洗弄干净,整个过程不仅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还造成了次生的污染。比如说治理一个湖水,一定要达到饮用水的标准才能叫合格吗?不是的,高标准的治理不一定是科学的治理,因为它同样意味着更多的消耗和投入。更洁净的湖水需要投放更多的化学试剂,这都是自然的负担,即使是被叫做清洁能源的风力、水力发电,它们的产生同样需要设备的支持,消耗资源。

再比如腾格里沙漠那里曾有一块历史上造纸厂带来的污染地块,当地有关部门为了清除这块污染地,挖了其他地区的地来填补这块的空缺,在挖地过程中不仅加剧扩散土地原本的污染,也破坏了原本好的土壤。

我们今天不能再遵循工业文明时代的那套理念与做法去做环境修复,去做生态治理,而应按照生态文明的思想,要根据其自然特征和客观需要进行有限治理。

4、关于生产生活方式

今年春季疫情期间,因交通受阻,蜂农恢复生产碰到了很大困难,没办法及时转场,大批的蜜蜂死掉。这看起来似乎只关系着蜂农和蜜蜂,但其实与我们的生态文明建设息息相关。蜜蜂授粉是来年农业丰收的条件之一,我们希望不误农时,做好准备。今年是扶贫决胜之年,农业增产丰收、生态文明建设都依托依赖于此。但防疫和复工的关系我们该怎么处理?这就需要秉承生态文明思想,需要各部门跨地区之间的协调,需要很好的把握复工复产和防疫安全。当时我们给各地政府提出了建议,一方面要保障蜂农顺利转产,另一方面我们提出了转场蜂农不进村,在蜂场自我隔离,不给当地抗疫增加困难的建议。这些建议在有些地方得到了很好的采纳。现在,我们更进一步确认疫情是完全可以控制的,是应该下大力气进一步放开复工复产、恢复生活工作,为完成我们全年的经济社会的发展目标。

关于黄金周,从生态文明角度讲也是错误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很明显,黄金周导致交通拥堵过量,外出机场、宾馆住宿在这期间给大家的实际体验都比较差,各类浪费、破坏、污染、拥挤等等。但同时大家又非常需要和期待假期,怎么办呢?很简单,同样的休假天数,让大家根据自身情况来安排,或跟单位协商休假时间,而不是统一按照国家的规定和要求集中休。这样一来交通状况会极大改善,景区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对经济总体的带动作用也不会减少。

还有饮食。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饮食结构也迅速发生了变化。一个重要的体现就是肉食消费量的迅速增加。现在中国人的食肉水平仪数字消费的总量,按中国膳食标准指南已经超过了2倍。由此带来的问题除了健康外,环境因素也是很大一个方面,要知道一个牛肉汉堡的生态代价是14个蘑菇汉堡的代价,这就是植物性消费和肉类消费的巨大区别。生态文明也需要我们不断改善生产生活方式,饮食不仅要对自己健康,也要对地球健康。此外还有会议召开是否遵循绿色标准,有没有提供大量一次性瓶装水……这些与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内容,都是我们生态文明研究的课题,也是我们应该做出实际贡献的地方。

5、关于习惯、伦理与道德

年,我们提出不得主动提供一次性餐具,建议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和国内几家外卖平台采纳,当时也遇到了很多反对,但现在这项建议已在全国各地逐步实现。

今天整个地球充斥着大量的塑料制品,为什么?方便,工业化,快速,效益,它有资本在后面驱动。但是很多人可能没有想过塑料花从开采石油到化工厂冶炼,到最后摆到我们的桌上和宾馆里,它污染了多少我们家乡的山川河流,它污染了我们的呼吸系统,当塑料花没用了之后又扔到垃圾站里,不管是填埋还是焚烧,还是漂到海洋去,也许就是压垮我们栖息地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有塑料书皮,我们向教育部提建议,要求停止塑料书皮的使用,最后取得了非常可喜的成果,教育部等四部委办公厅联合发布通知,倡导不使用塑料书皮。

另外关于流浪动物,也有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我们对流浪动物、动物福利都非常关心?很多人错误地认为(仅有)濒危物种是值得保护的,因为它们因人类的活动和过度利用而濒临灭绝,但是它们并不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全部。生物多样性保护包括基因多样性、物种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多样性;而物种多样性涵盖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体,所以做好家养动物、宠物、流浪动物的保护和管理,也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的一部分,是生态文明建设的一部分。

6、关于文化、艺术

最近东方卫视极限挑战节目录制过程中随意采摘珍稀濒危植物水母雪兔子的行为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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