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80后十人诗选破破草舟疾风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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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破

原名赵雄,年生,陕西神木人。毕业于吉林大学。现居神木。

怎么活都是一部电影

我要像主角那样

默默苟活,无人喝彩

我要亲近奇遇的荡妇

宛如亲近生涩的处女

我会保持必要的诗意

将一生集中到有限的片刻

在众声喧哗中,沉默

独自吹风看云

喝几杯乡下的烧酒

轻烟造访白云的静谧里

我将写下波浪线上的诗句

前往无家可归的自由

像他这样的男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没什么本事,也无出众的仪表

缺乏必要的情调,一味忍受

妻子的抱怨。不经意想起

她的可爱而轻笑。像他这么

粗糙而温柔,只要一周岁的女儿

摘掉他的眼镜,吻他

瞬间就忘记世间所有的忧愁

这样的男人并不少见,从不抽烟

只有在酒场,如果他开始抽烟

那么这等于在说,到此为止吧

朋友们,我醉了,我要回家

别送我,白茫茫的大地没有歧途

草舟

本名李洪林,年生,河南濮阳人,毕业于延安大学。现居延安。

我从深邃的天际回来

当我开始思考

总是喜欢凝望天空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

仿佛它能让我想得更远

这有时瓦蓝有时阴云

有时也星光漫布的天空

好像住着我从未谋面的伴侣

她总能把我引向永恒

当我回过神来,那里空无一物

哦,我从深邃的天际回来了

我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什么

为何内心却如此满足?

悲观有什么不好

每当落日金黄、照我额头

我就在想:

悲观有什么不好?

悲观是我不为人知的朋友

有时,我俩走出家门

路人却问我“你怎么一个人?”

我曾在托尔斯泰的小说里看见

她正陪着穷人受苦

正怜悯富人的孤独

我也曾在柴可夫斯基那里

听她的叹息和教诲

我也曾听见——

悲观,这张巨大的碟片

在星空下悠悠地旋转

夜幕蓝得像悲观的大海

我分不清是星辰

还是水母?

悲观有什么不好呢?

有时我的确失望透顶

像茫茫大海里只有一头鲸

但有时我也足够幸运

我和悲观,竟同时出门

疾风

本名王喆,年生,陕西榆林人。辽宁工业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居榆林。

很少告诉你

太阳从西天边滑落

不曾坠亡。

大海从浪花中安眠

不曾睡去。

风暴从夜色里逃遁

不曾远走。

坚硬的世界总有一个虚无的外壳:

你觉得春天像春天而桃花不像桃花

你觉得天空像天空而云朵不像云朵

有时,飘忽而逝的一缕风

让你嗅到记忆的影像。

沉甸甸的月浮在水上——

没有下沉。

我们在各自的村庄路过

彼此的墓地……

搬运

时间把未来搬运至当下

又把当下匆匆搬运到过去。

我们因此把悲伤搬运到绝望

又把绝望搬运到希望。

时间把生命搬运至黑暗中

又把黑暗搬运到光明。

我们因此把笑声搬运到泪水

又把泪水搬运到寂静。

时间把意义搬运至朦胧之境

又把朦胧渐渐撕开,搬运到尖锐之处。

我们因此把激动搬运到大海

又把大海搬运到浩大的虚空。

左右

年生,陕西山阳人。毕业于西安翻译学院。现居西安。

秋日叙事

请原谅,风打开你赤骨露眉的苞蕾。蕊上的暗香

粉饰我蝴蝶一样的泪水

请原谅,我爱过秋天

爱它命运多舛的童年

或及野丛硬化的骨灰

原谅所有凌乱的往昔。它是一只怀旧的黄鸟

它是肥沃的土地

它曾经拥有松软如舌的长瓣

请原谅,茶杯里浮躁的臃肿,午后陈年摇摆的灯

请原谅我拔走篱笆旁的菊根、秋种

只留下真理消瘦的菊茎

将来

将来我要这样活过余生:

简单的房子里只有一把木椅,一张云床。珍惜简单的家具

和简单的人。给理想配上蔚蓝的布

多余的东西不要侵进来,包括阳光和有毒的灰。

不买人情,不欠世故。不许车往人来,风轻不必云淡

养一只蜘蛛,辨别遗老的方向。特别允许:织一张干净的网

一张就好。

藏尽古书,度完光阴。吻够爱人睡眼惺惺的唇

肖志远

年生,陕西志丹人。现为志丹县文联副主席。

旧址

风不吹,草也不会动

一棵古树,在那静静地站成历史

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一些事,或人就会变成历史

历史在看历史的过程中

也在需要和选择的结果里

我不去惊动任何的人

我知道,我不是他们想要的历史

山中一日

听风的秘密,山顶之上的通透

低矮的炊烟却让我费尽思量

这里的人们比我更关心天下大事

之前,甚至不如我对一株庄稼的感情

如今,三月的枝头还在蓄势

三三两两的人互相密谋着

关于进城务工的打算

往年里就是这样决定的

而更多的人,放慢了脚步

他们也开始想着土地上的事情

我也在想,等回暖的时日

风一吹,一些山花遍地芬芳

草木自然会长出嫩芽

那个时候,我还要来山中

看一看那些种子下地的情景

高兴涛

年生于西安。曾在西安某大学就读医学影像专业,现在延安某小镇从医。

雨天记

雨顺着屋檐

落在地上,砸出许多小坑

好多年了,我一直在接近

这种缓缓而来的痛

如果这些坑

不被填平,就会一直在那

可以看见一些砂砾

细碎而明亮。岁月和雨水,滋养着它们

寂静的气息,像已经得到了永恒

干净一点

我们穿过佛堂

是否就干净一点

我们在菩萨面前下跪

是否就干净一点

什么才能让我们

心底踏实

觉得自己干净

我指心灵

如果只是吃素

只是放生

只是信一切皆缘

我保证

晚风拂过

河流上升起的落日

就是我戒掉的悲伤

高权

年生,陕西延川人。毕业于延安大学。现为《延安文学》编辑。

一个人雄踞北方

一个人雄踞北方。一个人

登高远望,收获远古的回响

一个人迎接日出,也被日出迎接

一个人观海,但见桑田茫茫

一个人山中归来,路过花丛

不带花香。一个人涉水

影子不曾留在水上

一个人在夜晚,目光点亮星盏

一个人在灯下,神游八荒

一个人的梦中,鸟兽出没

一个人醒来,弓箭正挂在墙上

一个人铸剑为犁,春耕夏耘

秋收冬藏。一个人取火

照亮自己也照亮北方。哦,北方

一个人雄踞北方,他并不称王

一个人并非英雄,他也从未有过

英雄的梦想

若鱼隐于山林

让一封信流落民间,查无此址

让漂瓶空空,拾获之人

无可怀想之事

让细水长流,流回山涧

让山中千树,不散烟云

让云与云的相遇,不只为雨雪

让树与树的交谈,不走漏风声

让古老的石头,不著一字

让初开的花朵,无关乎爱情

让花开着开着,种花人已老去

让蝴蝶,无可造访之梦境

李亮

女,年生,陕西志丹人。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现居延安。

女僧传

花的火焰就快熄灭

你还来不及从冬天起身

你这薄弱的小女子

是时光从狮子嘴里剔出的一枚木偶

面对玄奘老年画像你泪不自禁

却还必须带着矛和盾坚守被驴子踩得稀烂的城池

河流带着远古的水流进下一时空

许多尚未开化的男人女人拿着鱼骨生活在岸边

用鱼骨梳头,用鱼骨咒骂

在鱼刺上挂满不听话孩子们的尸体

不远处有一种人类生来就举着右手

你猜他们是想干什么

但没有时间了

大禹治水的脚步已经逼近

一个敲击着锡鼓的侏儒恰在此刻开始了初恋

他的女孩发髻高耸,小小的乳房据说有肉豆蔻的气息

再向南一万公里的三棵树上

挂着所有人的命运书

我要向那个黑牙齿的女巫交出自己最美的触角

换得一匹性格暴戾的坐骑

花的焰火就要熄灭

我要赶快向南

石头一样的秘密

石头一样的秘密被当作祭品沉潭

沉下去沉下去沉在最幽暗的底部

它的重无人能打捞重到终于无法说你好

它的轻却又如鸿蒙世间一羽

你看不见它

你看不见石头一样的秘密

你看不见石头一样捂热了又冰凉的心

梁亚军

年生,陕西岐山人。现居宝鸡岐山。

长安夜

黑夜带来了一个远去的帝国

黑夜带来了帝国的长安

在长安,我无限热爱的一夜

一个人在时间里进进出出

一个被诗歌宠坏的帝国

在长安,一个人的身份也是由诗歌决定

要么长安市上酒家眠

要么就在月下,把家书写成帝国的历史

“长安米贵,居大不易”。被帝国的声音问住

就掏出积攒了十年的诗稿,在长安一夜成名

帝国的月下,有人醉卧沙场

有人为了一个字,细细地推敲和苦吟

一阵风,吹着帝国平平仄仄的夜色

吹着七言、五言、绝句一样的盛唐之音

母亲

她刚刚做了母亲

医院的病床

亲人们呜呜地哭着

出生的女儿呜呜地哭着……

她哭,还不懂得为什么哭

不懂得为什么

要咽下这第一口难咽的奶水

她哭,为什么得不到母亲的乳头?

人世美好,人世莫名其妙

她哭,呜呜的哭声

要在新的一天

消化母亲难咽的坟头

裴祯祥

年生,陕西略阳人。现供职于略阳县文联。

花坟

这些是玫瑰花瓣

寄自昨夜的风雨。如果你是从

曹雪芹的梦里走来

你将会流泪,歌哭,埋葬她们

但你做得更加彻底

你把她们装进杯子,用滚水浸泡

然后喝下她的颜色,她的味道

你的身体,成为了一座花坟

戴草帽的蚂蚁

劳作的间歇

我把草帽放在田埂上休息

一只蚂蚁跑过来

借着野草支起的空隙

钻进我的帽檐

这只小小的蚂蚁

戴上了我的草帽

我觉得可笑

它显然不自量力,甚至

并不知道这顶草帽

存在的意义

这时候阳光朗照,田野宁寂

我感觉到我也戴着

一顶浑圆的草帽

只是由于太大

太辽阔,太空,太虚

长期以来

我竟然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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