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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去比较远的公园郊游的这个安排学校发了两次通知,上面写了详细说明需要带什么,以及如果下雨了就挪到下周二。
需要带:野餐垫、休闲背包(非书包)、纸巾、擦汗的手帕、水壶、雨衣,还有一样很不同寻常,那就是装小昆虫的透明盒子(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
爸爸看了看通知说,昆虫差不多过季了,不用买了吧。
我一直观察周五的天气情况,一直预报有雨,我怕儿子会失望,给他打预防针说,你们去公园可能会推迟到下周二哦。
没想到周五一大早,竟然出太阳了!
看来,今天的出游可以顺利成行了。
”
今天娃放学回来见到我,嘴角含笑,一脸的兴奋。
我问他,你今天上午去公园玩得怎么样啊?
他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根据娃的介绍,早上到了学校,一堂课都没上就组织他们去公园了。
除了五、六年级,其余全去了,四年级走在最前面,他们一年级走在最后面,每个班都打着一个小旗子。
两两拉着手,娃跟我强调说,“拉着手你不能走太快也不能走太慢,不然会影响前面和后面的人。”
看他连比带划说的那个认真劲,我很想笑,装作恍然大悟说,这样啊!
“我和一个黑白条衣服的小朋友拉着手走,他是一年三组的,不是我们二组的。我又交了一个新朋友哦。”
那个公园我们以前去过,离家步行也就20分钟,估计他们一两百人浩浩荡荡走的慢,娃说走了好久才到。
去了之后干什么了呀?
答说,自由活动!
意思就是纯玩呗。“那你玩什么了?”我问到。
他说,我抓虫子了呀!然后,他开始神情兴奋地描述起来。
从幼儿园开始,抓虫子就是他最爱的事之一,我对此的态度一直是不阻止不鼓励。
他经常用手抓那些黑黑的长虫子还兴奋地展示给我看。我都屏住呼吸,点点头说,好的好的,我看到了,不用拿的离妈妈那么近。
“我和那个新朋友一起抓,抓完放在一个四年级的大哥哥的盒子里。我发现年级越大,他们抓虫子越厉害,不管什么虫子都敢用手抓,那些大的grasshopper(通过查词典,我发现他说的是蚱蜢)用手一扣一个准。”
你咋知道那个叫grasshopper?
上次爸爸告诉我的。
“哦哦,那你呢?抓了吗?”
“我不敢,那个蚱蜢有翅膀,平时收起来,飞的时候就张开翅膀,我只敢用纸抓,我抓到了一个黄色的。黄色的就是快要死了的,这个季节就要死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
“姥姥告诉我的呀~”
我心想,你这信息源还挺多的。
“我还抓了好多黑虫子~”
他自己念念有词说,“在日本上学太好了,不但去公园,老师还让做我最喜欢的事——抓虫子!”
我心说,那么多孩子同时在公园活动,难道没有详细的规定吗?那还不乱套了!
“在公园玩的时候有什么要求吗,例如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行?”我问,
娃想了想说,“有两件事不行,
第一,不能跑到公园外面去;
第二,如果你要上厕所,一定要和你一组的小朋友说。因为人太多了老师管不过来。”
哦,我明白了,这样的话,如果有谁不见了,就有同学知道他去哪了。
大井老师用英语和你说的呀?是啊~
“我今天还和那个小朋友分享了野餐垫。”
我前两天专门给他买了野餐垫。他们班上一次去学校附近的公园玩,只有娃没有野餐垫,他说他用手拍了拍土,就坐下了。但是我没有找到一个人用的,就买了2-3人大小的,让他折起来用。
他得意地说,没想到我的野餐垫马上就派上用场了,那个小朋友没有带。
“你怎么知道他没带?”
“因为,那个小朋友指指我的背包,我看他的背包里没有,猜他是这个意思。两个人用一个就行,正好他没带。”
估计,他很高兴,为同行的小朋友贡献了力量。
“我还玩了那个转椅,我坐在上面,大哥哥们在下面转我们,我快要转飞去了。”
你一直坐着,没去帮忙转转别人吗?
我太小了,他们都好大,很有力气。
哦对了,妈妈,我今天还是和昨天的那个小男生一起回来的。放学我在门口等他来着。
那他怎么知道你在等他?
我跟他说,Hi~,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来啦。
我惊讶于从小那么腼腆的他可以这么主动,要是我一定不好意思主动和别人说嗨,还等别人一起回家,还好这点没遗传我。
我们愉快的聊着天,决定出门去买菜。
临走,他说,你知道为什么老师让我们抓虫子吗?
为什么?看来他对虫子这个话题意犹未尽。
因为我们可以了解这些昆虫的优点和缺点、还有习性,想想怎么才能抓到他们…
我心想,这我倒没有想到,有几分道理嘛。
他接着说,另外,就是锻炼我们的胆量。
“我今早看到很多小朋友带着昆虫盒子去学校,我就想怎么还能带这个呢?学校哪有虫子啊!没想到还真有机会去抓…”
显然,在他的印象里抓虫子是不被学校鼓励的事,没想到日本小学利用上学时间,鼓励跨年级同学们合作抓虫子…他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那些虫子最后怎么样了呢?我问。
“抓住的虫子都交给老师了,老师会处理的,可能都放了,或者继续观察他们……”
我想象着老师的办公室堆满了装满了昆虫的盒子,那些虫子此起彼伏地叫起来一定很好笑。
我笑眯眯地只问情况,不去评价。
他打开话匣子讲讲这些学校的事,让我很安心。
我曾经和一个到清华留学的日本留学生聊过。她在中国读过小学,初中才去日本读书。在她看来两国教育最大的不同是,一个以学习为重,而在另一个教育环境里,兴趣很重要,没有什么是“不务正业”。
在我们看来,学习是正业,和学习技能有关的一切课外班也是正业,运动要花时间好好学,因为强身健体也是正业。
但利用上课的时间,学校组织好几个学年的学生一起去公园无目的地玩耍、抓虫子,这离“正业”有点远。
这让我想起日本科学家下村修,他是个水母爱好者,小时候看到漂浮在海浪中水母一边轻柔地移动,一边发出漂亮的绿色光,就一直想搞明白水母发光的秘密。
他多年一直进行水母的研究,后来终于在碗水母中发现了绿色荧光蛋白,也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
他在喜爱和研究水母的这一辈子里,到底有没有人觉得他“不务正业”。
他在获奖后接受采访时说:“刚开始只是出于探索精神和单纯的好奇心,想弄清水晶水母这种生物发光的奥秘”。
我们企图给孩子设计一个坦途,种种行为标上好和坏、有用和无用,以此来保护他们,让他们以最小的损耗拥有更有保障的人生,就像我们自己的生活逻辑一样。
只是,我们真的知道什么是有用和无用吗?我们多大程度上能尊重孩子的生命力,把生命和选择权还给他们。就像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问问自己,到底什么是重要的,在别人清单上的必做选项一定是我们需要的吗?
当娃在做那些无用之事时,我要忍住那颗评判之心,那些“无用”之中往往充满了热情、求知和探索,这些都是自发的、原生的、孜孜不倦的。
而这些将会lead他们走向属于他们的征程。
END靖观涵淡究竟什么是“正业”!